混世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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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娇妻 > 女尊帝王误入男频世界后 > 娸

    李娇已换上了道袍,头戴玉叶冠。

    这座城郊的道观本就属于皇室,现直接改名太平观,供长公主修行。

    太平观坐北朝南,供奉尊神的殿堂楼阁都在中轴线上,东西两边都设有配殿,长公主居东,李娇则与长公主府的女官侍从仆役都在西边的配殿。

    “拜见长公主殿下。”

    太平观建在山上,华松森森。

    窗边的塌上设有棋盘,零星放着几粒白玉墨玉棋子。

    “你来了?李氏女,来陪本宫下一盘吧。”

    长公主眼都不抬,漫不经心道。

    “是。”

    李娇在她对面坐下。

    姚月今日穿得是常服,深紫莲花暗纹圆领袍,头发梳成反绾髻,簪了一朵鹅黄色的牡丹。

    清仪无双,堪称国色。

    “这一回……李国公算是要记恨上本宫了。”

    姚月似是随意开口道。

    “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家父不敢。”

    李娇滴水不漏地回道,而后看着棋盘:

    “更何况,这棋盘上,有时候,看着越是孤立的子,越安全。”

    “什么都舍了,自然是安全。”

    姚月意有所指。

    李娇捏着自己手中的白玉子,若有所思。

    “殿下,臣女这几日潜心钻研易学,尚有一事不解,欲向殿下求教。”

    “讲。”

    窗外不知何时落起了雨,雨水淅沥,传来阵阵草木的清香。

    “易曰:‘初九,潜龙勿用。’当作何解?”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潜龙勿用?哈哈哈好一个潜龙勿用啊。”

    姚月笑了,看向李娇,眸色深邃若渊海,温和无声地吞噬万物。

    聪明人只见的对话总是这般,点到即止。

    李娇亦回望着她。

    我见过这样的眼睛。

    若燃尽的死灰,有着淡淡的余温,伴着几缕青烟。

    所有的挣扎和不甘都藏在这灰下。

    蛰伏着。等待着。观望着。

    这是朕最熟悉不过的皇家人独有的野心。

    姚月,你又能藏几时呢。

    姚月右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轻蹙愁眉。

    一位老嬷嬷走来给她戴上一方抹额,叹气道:“殿下的头疾又犯了。”

    “下雨了?”姚月看向窗外,这才注意到这场落雨。

    雨珠自青灰的檐角低落,好似一卷珠帘。

    姚月放下手中的棋子,轻倚着凭几,闭目,听雨。

    “李娘子会抚琴吗?”姚月将手伸向窗外,雨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

    “略知一二。”

    这实在是——有些谦虚了。

    大月国的子民都知道,她们的王上,不仅能文善武,雌才大略,还是位颇为风雅的诗酒皇帝。

    李娇曾有一座宫殿专门用来收藏古琴。

    “为本宫抚一曲半山听雨吧。”

    半山听雨。

    这里也有半山听雨?

    李娇微愣。

    上次抚这曲,还是在少年时吧。

    那时李娇不问朝政,一心只想做个清闲王姥,平日里不是赏花听雨品茶就是去草场打马,没事就抱着琴找处僻静山谷,一呆就是大半日,时常因为误了宫门落锁的时间被母皇责怪。

    一世荣华,不如半山听雨。

    可我最后……还是被那片浮华权势迷了眼。

    也罢,都是旧事了。

    李娇微叹。

    侍女奉上琴。

    “铮——”弦音自指尖滚落,似雨珠,又似玉珠。点点粒粒,落在耳畔,亦在心间。

    琴声温劲有力,似月华点染松柏,流水浸润美玉,令人乐而忘忧。

    “好琴,好曲,好境界!”姚月拍手道。

    她似乎是兴致上来了,起身就着琴音起舞,舞姿逍遥洒脱,好似谪仙。

    李娇看着她,漏了一拍。

    姚月回眸莞尔:“李娘子,弹琴时,不可分心呐。”

    李娇颔首,不敢再抬头。

    一曲终,侍女奉上煎好的团茶。

    茶汤甘润沉郁,李娇饮下一盏,稍定心神。

    雨停了,窗外的花似乎更艳丽了几分,森然带着些鬼气。

    “春色如许啊,只是,窗外那朵月季花,开得有些太过了。”

    姚月望着那朵正红的月季,慵懒地开口。

    “盛极必衰,自然之理也,季花盛极,后必衰败。”

    李娇放下暖玉茶盏,徐徐道。

    “看来,李家娘子,也觉得这朵季花,颇为碍眼啊?”

    姚月拨弄着碗里的棋子,懒懒地提不起精神。

    “功高盖主,觉得它碍眼的,又何止李氏。”

    姚月眸色亮了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那李娘子觉得,应当如何呢?”

    李娇注意到了她的打量,没有抬头,垂目答道:“随波逐流,顺势而为。”

    语毕,李娇抬手摘下那朵月季,手被茎上的刺扎得鲜血淋漓:“臣女愿为殿下,折去此花。”

    “妙哉妙哉!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娘子果然好气魄!”姚月微微仰头,满意地勾起嘴角。

    “不过……李娘子可要小心些,这月季的刺,扎人得很呐。”

    姚月看着李娇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本宫,可是会心疼的。”

    李娇亦回望她:“甘为殿下效劳。”

    “那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姚月眯眯眼,笑得很开心。

    李娇走后,一女官上前,欲言又止:

    “殿下……这李家娘子……”

    “无妨。”姚月抬抬扇子,打断她。

    暖烟自鎏金香炉中倾泻,腾腾升起,于空中缭绕,看不分明。

    姚月望着这盘棋,幽幽道:“棋还没下完呢,不着急见分晓。”

    她随手搅动着烟雾,若有所思。

    “要先看看是不是把刀,再考虑好不好用。”

    “是。”

    回到西配殿已是黄昏,李娇的桌上放着一把软剑。

    剑长三尺有余,剑身薄如蝉翼,出鞘,寒气逼人,是把好剑。

    “我路过铁匠铺就替你带过来了,起个名字吧。”少年一袭绯红圆领袍,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的笑,颇有些放浪不羁的意味。

    是霍厌悲。

    “就叫——断水吧。”

    “断水?”

    “苦海慈航,无舟可渡,以此剑,断弱水,破残局。”

    我的剑会结束这一切。

    结束一切苦难,女人的苦难。

    李娇抬手挽出几个剑花,悠然问道:“那件事,进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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