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的交替在落叶的憔悴下渐渐转换，时光乘风而去，只是记忆，却仍在硕大的圆盘里如钟摆般走走停停。

    永不磨灭。

    不过，如果一个人连记忆都没有，他又怎会停留在秋叶飘倏的季节，而不照着时间的纹路走向幻灭冬季？

    顾耳以为，自己跟徐牧就会像两条短暂相交过的线条，之后便是越走越远，越不可得亲近的姿态。

    但，如果全世界都有以为这档子事，那么小日本就不会死皮赖脸地来抢钓鱼岛了，那么越南就不会忘恩负义地来挑衅了。

    半个月来，纪汶每天都来接顾耳上下学。对于他这种二中的学生，学习自然是不重要的。只是这样一来，原本的三人行就真的瓦解了。

    姜如烈终日悻悻然，在教室里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到顾耳，也不再主动打招呼了。甚至顾耳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是随即就低下头仿佛没有看见她一样。

    姜如衣，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也极少与顾耳说话。为了避免尴尬，她还把位置换了。顾耳坐在教室的这一侧，她便坐在另一侧。大有不再往来之意。

    只是顾耳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怨不得他人。

    于是现在她身边仅有的朋友，就只有白思羽一个了。偶尔心情烦躁的时候，她也会把白思羽拉出来陪自己逛一逛，说说话。但白思羽毕竟不像姜家兄妹那样与自己一起长大，很多事情，她也就不必多说。

    倒是白思羽，每一次和顾耳出来都显得极其兴奋，并尽力做好自己陪同者的本分。有时候她还会主动约顾耳放学后一起去逛街。这时候通常都能在校门口碰见来接顾耳的纪汶，然后三人便一起去逛街。

    顾耳是个不折不扣的购物狂，在百货公司逛一圈便能扫到好大一包货物。心情好的时候，顾耳也会替白思羽选一两件时装。久而久之，白思羽身上上档次的衣服也多了起来，走在街上她的头也抬得高一些了。

    女人总是虚荣的，要记住这是一个真理。

    当女人觉得自己无胜美丽时，就会想要有男人来疼。而且通常来说，这个时候对于主动贴来的异性，她们都是不屑一顾的。要自己主动去猎艳，这样的游戏才具有可玩性与刺激性。

    顾耳是这样。姜如衣是这样。柏那是这样。当然，白思羽也是这样。

    偶尔她当着顾耳的面像个骄傲的小公主一样把那些收到的情书扔进垃圾桶时，顾耳也会发出莫名的笑意。然后云淡风轻地说一句“遇见挺不错的男生，就接受看看吧。”

    白思羽挑起她的眉，劣质化妆品把那张原本朴实的脸覆上城市的烟火。她对着那些信件冷哼了一声，扭过头，攀上顾耳的肩，说，“这样的男生我才不喜欢呢。我一定要找个我喜欢的人。”

    顾耳点点头，“也是，自己喜欢的才有心动的感觉。”

    “学姐，你说爱的感觉是什么呢？”她突然问。

    顾耳低头思忖了一会儿，苍白的脸黯淡了下去，她轻轻地咬住唇，最后只是摇头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