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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一场夜雨,将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天将明未明,这个时辰多数人正是做着美梦,毓家大小姐却独自徘徊在自家大院中。

    雨并未全停,偶尔会飘落些许水珠,打落在脸上有些冰凉,薄薄的微风拂面,吹去空气中那丝丝沉闷。

    缓缓行走在石子小路上,两侧的假山花丛,在淡淡昏暗中显得似梦似真,熟悉而陌生,驻足于一株开得正盛的桃树下,一夜风雨摧残,满地散落着凌乱,积聚的雨水将绿叶压得垂头,伸手,将那往下坠落的珠子接入掌心,低头看着它在手中失去了原有的形状,侧过手,顺着掌纹滑落,最终回归到了春泥中。

    举步继续,眼眸j出那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点点滴滴的回忆浮现在心头。

    甜的,苦的,酸的,涩的,从不曾淡忘半分。

    越是久远,越是深刻。

    “毓儿,不准你嫁商睿,你只能嫁我”

    “好”

    儿时的话语,飘落在耳际。

    迷雾中,仿佛看到了小小的她和小小的自己,手牵着手,在一片落英下许着那天真的誓言。

    望向远处,眼中透露出一丝浅笑,迷雾散尽,这才明白,那条无形的红线,早已缠上了彼此的尾指,注定无法逃离。

    继续前行,晨光慢慢透出云层,空气中的混浊也变得清明,吸入鼻中有些湿,淡淡的草绿夹杂着花香,两小无猜的画面一幕又一幕在眼前闪过,直到走近了那踏足过无数次的小院这才停下。

    站在圆形的石拱门边,远远的看着那门窗紧闭的屋子,只是看着便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这个时辰,她该还在睡吧,眸心深处不经意的泛起浅色的柔光,不知道梦中会不会有自己呢,唇畔勾起划出了一抹愉悦的亮色。

    若真的梦中有彼此,她们又在做着什么呢。

    耳根微热,伸手抚上唇,那初次的碰触,印象是那么的深刻。

    先是瞬间僵直了身子,随后是赌气般的挣扎与反抗,再来是激烈的回应,最后却是断肠般了哭啼。

    她打小爱哭,碰痛了会哭,使性子会哭,要不到东西也会哭,真的,假的,难受的,开心的,可,从不曾像这样惊天动地过。

    像是要把天都塌下来似的。

    抱着她,让她在怀里发泄,自责与愧疚占满了心头,竟然把她逼到这般田地,真是该死。

    待她哭够了,泪止了,抬起头,吸着红红的小鼻子。

    凝视,不需言语,在彼此的眼中读出对方的心。

    久久的,一抹如释重负笑绽于眸中。

    雨过天晴,拨云见日,那顶住风雨侵袭的花骨朵瞬间怒放,让人移不开眼,此生不忘。

    晨光将黑夜驱离,天亮了呢。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目光仍旧停留在紧闭的窗前。

    若被那人知道自己大清早在这里呆站着,必然会被笑话傻。

    可偏偏就想这么做,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哪怕就这么远远的望着,也不会觉得无趣。

    满足

    驻足良久,直至远处隐约传来了声响,晟毓这才意识到她该离开了。

    转过身,又回过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盈盈笑意倾泻而出,这下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傻气,理了理心绪,缓缓迈开了步子。

    被雨声吵得无心睡眠,赖在床上许久,再也躺不住的佳人,轻轻的推了开窗。

    扑面而来的新清空气,让她精神一振。

    抬眼,有些意外地瞧见圆门口,正欲离去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没有出声,默默的看着她一步一顿的离开,消失在视线中。

    这死性子的人

    心中有些埋怨,脸上情难自禁的透出深深的笑。

    若是过去,只怕自己早已追过去,可现在……眸心深处划过一丝狡黠一丝得意。

    这世上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她,只要逼得她迈出了第一步,纵然将来千难万险,这人必定死死的抓住自己,决不放开。

    如今总算是让她等到了,又何必急在一时。

    不再是懵懵懂懂不知轻重的孩子,即使在那人面眼中她似乎永远长不大,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不通世事。

    从小就爱霸着她,粘着她,只觉得她们永远都会在一起不分开,那时并不懂男女情事,所以,你只能嫁我,这样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长大了,偶尔的对视,亲昵的触碰,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与过去不同了,哪怕只是并肩而行,都会觉得脸发烫耳根热,心总是跳得又重又快。

    她跟着姨丈外出游历,自己便成夜成夜的睡不着,睁眼闭眼,脑子里满满都是她的笑,她的点点滴滴,可越是想念,越觉得空落落的,想她入梦又怕她入梦。

    随着娘亲参加茶会,长辈们说话,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姐们被安排在了一起,彼此都不算陌生,叽叽喳喳的说些女儿家的心事,没有毓儿陪伴,她没太大兴致,静静的听着,几个岁数大些的,到了快出阁年纪的偶尔也会调笑几句,胆子大些的,也会拿她们这些年纪小的打趣,“琳儿,可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直觉的脑子里就出现有那人的脸,想到她,嘴角总不自觉的泛着笑。

    “瞧,脸红了,一定是有心上人了。”这话一出,众人哄笑,唯独她一愣,十四岁,隐隐约约也是明白男女之情的,心上人这三个字代表什么她懂的。

    想到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那人。

    竟是毓儿,怎么会是她?可思来想去,能让她时时放在心中的,唯有她。

    她惊讶,难以至信,却又无从辩驳。

    第一次有了某种念头,难道毓儿真如她们所说的是自己的心上人吗?

    可女子的心上人不该是男子吗?

    困惑,茫然。

    偷着跑到书局,买那些描写男女情爱的书,一本本的细读,越读越心惊,合上最后一本,她傻傻的坐在桌边。

    会脸红,会心跳,见不着时想着念着,见到时便想永远不分,容不得心上人对别人笑,与人好,书中描写字字句句都象是在写自己。

    喜欢上毓儿了?像女人喜欢男人那般?

    只怕是喜欢上了吧。

    脑子空空,竟说不出是喜还是怕。

    没等她细想理出头绪,那离家多日的人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琳儿。”她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手上大包小包全是礼物。

    瞬间,忘记了一切,长久的思念盖过了之前的担忧,什么都不想,直直的冲了过去,紧紧的抱住那朝思暮想的人,闭着眼闻着她的气息,听着她的心跳,感觉到那人小心翼翼的回抱,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这样永远不放开。

    看着一件件她精心挑选的礼物,听她一一细说着每件物品的来历,心头满满的都是喜欢,不由自主的偷偷看她,正对上她窥视的目光,四目相触,她心虚的别开眼,从脖子到脸颊红了一大片。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心头一动。

    “说了这么多,觉得渴了呢。”她走到桌边,正要倒水,满脸的笑容在看到散乱放在桌上的书后,不见了。

    直到现在,还能清楚的记起她当时的表情。

    身子僵着,略有些颤动的指按在桌面上,极少在自己面前皱起的眉微微拢着,唇死死的抿着,垂落的眼睫努力想要藏起什么。

    “毓儿?”

    “啊?”回过神,她十分僵硬的勾起嘴角淡淡一笑,视线却没有对上自己的眼:“差点忘了,还没给娘亲请安呢,我……先过去了。”说完,不给她答话的机会,转身便往外走。

    凝视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好久好久,心头响起了一个小小的声:她是不是也……也如自己一般?

    五味杂沉,欣喜,害怕,不安还有更多的混合不清的情绪翻腾着。

    自那天起,暗自留意,有些急切的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

    答案在发现,身后一次又一次的无声注视中变得清晰,那彷徨不安的心在那人无时无刻默默的呵护下变得坚定。

    要和她相守,哪怕这样的情是无法被世人所接纳,就算将来要面对种种风暴,只要和她在一起,她不在乎,也不害怕。

    也就是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她长大了。

    所以,你逃避我追逐,你害怕我坚持,你要时间我便等待。

    只要你心中有我

    用完了早膳,毓琉璃摆弄完了花草,回到书房,算算日子晟诺也应该快回来了,如今家中一切由女儿打理,她无所事事,实在是闲的慌,有些后悔,真不该一时心软,被那人劝服留在家中的。

    走到桌边,泡了一壶新出的春茶,摆了棋布了局,正打算落子,门被敲响。

    “进来。”抬头看是女儿推门而入,不由得一笑,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快过来。

    看着娘亲的笑容,晟毓总觉得说不出的温暖,快步走了过去,“娘”语气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稳重,反倒是透了几份女儿家的娇态。

    这孩子,每每看到她如此,毓琉璃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和得意,这孩子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流露真性情,待她走近,站起身子,“今儿怎么得了空来我这里了。”看似抱怨的话,却带着深深的宠溺,抬手帮女儿把散落于胸前的那缕发理到身后。

    这样的举动在母女之间早已习以为常,就算晟毓将满二十,亦不觉任何的不自在,反倒是娘亲的话,让她有些心虚,这些日子她忙碌纠结,确实疏忽了,而今日她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心,下了决定,有些事就必须早日做了结,她不愿那个看似坚强实则敏感的人,心里再有任何的不安。

    连日饭桌上那细微互动早已收入眼中,女儿突然来此的用意,毓琉璃心中了然,明知故问:“可是有事要说,才来找娘的?”

    露出一抹歉疚的笑,轻轻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被娘亲截了话头。

    “先别说。”毓琉璃坐回桌边,指了指棋盘:“先陪娘下一局。”这么多年的坚持,这下总该破了吧。

    晟毓微微一愣,思来想去,听话的坐到了另一端。

    收了棋盘上的残子,毓琉璃抓了把棋,示意女儿猜数。

    “双”

    摊开手,目光一扫:“七颗,单。”毫不客气的从黑钵中取子,落定,毓琉璃此刻完全没有为人母的谦让。

    拿起白子,那压抑多年的棋瘾在触及冰凉的圆滑后被激起,嘴角轻扬,毫不犹豫在对角落下,目光在瞬间变得专注。

    毓琉璃将女儿的神情尽收眼底,抿嘴一笑。

    房内安静只听到棋子碰击棋盘时偶尔发出的声响。

    随时间的流逝,落子的频率也慢了起来。

    晟毓粘着子,柳眉微微皱起,看着略显被动的棋局,两边都被围困住,屏气凝神打起百二分的精神,每落一子都走得小心翼翼。

    比起女儿,毓琉璃显得轻松许多,喝了一口茶,静静的等着她落子,随后紧跟着下定,步步紧逼。

    一局棋惊心动魄,互不相让,直到午膳时间,两母女才下完,最终,晟毓以二子之差落败。

    “你可知这棋你败在何处?”过足了棋瘾,毓琉璃似乎心情很好,指了指已是定局的棋。

    早忘记了来此的初衷,晟毓给娘亲添上茶,眼眸透着几许期待,等着娘亲指点。

    “这棋开局本是极好的,只是到了中段时,你想要护着左路又怕中路被破处处小心下得谨慎,如此反而把自己困在死局,”侧过头看了看女儿,“有时候,顾虑太多犹豫不决只会错过,”话语微顿,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欣慰一笑:“好在,你总算看透这一点,最后一心一意由着左边冲杀,坚持到底,这才转了逆势,毓儿,有时候,棋如人生,不能两全时难免要放弃一些,但无论做什么事,贵亦贵在坚持二字。”

    抬头望着娘亲,脑海里满是她刚才那番似是议棋又似说人的话。

    一个说者有意,一个听者有心

    棋如人生……

    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再无犹豫:“娘,我想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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