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何惜的淫威下, 祝知之又变成了十六岁少年的模样。
他摸摸后颈，问器灵，“你能帮我消除这个印记吗？”
器灵惭愧道：“对不起主人, 我做不到。”
“没关系，这有什么对不起的。”祝知之笑了，“是我自己太弱。”
晏何惜的元神之力的确强悍，以他的估计, 甚至不在化神期的越流霜之下。
难道跟他元神中的咒术有关？
不管什么原因，祝知之现在颇为苦恼。只要有这个印记在，他跑不了多远就会抓回来。
不想想, 至少现在两人能平相处了。
既来之则安之好了。
出门没几步，远处, 一个料之中的女人走了来，像是一直在附近关注他一般。
祝知之眯了眯眼, 轻轻笑了。
他还没找罪魁祸首算账，伊娜倒是找上门来了。
少年的笑容漂亮得分，却让伊娜下识后退了一步。
伊娜定定神，扯出一个美艳的笑容。不仅容貌美丽, 又实力人, 自信的气场总能凌驾于同龄人之上。
更何况眼前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没什么可怕的。
昂起头, 笑容中是掩饰不住的傲慢，“你体好了吧？”
祝知之歪了歪头，“这倒是有思了, 你怎么知道我体有什么问题呢？”
“……难道跟你有关？”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来关你一下。”伊娜有些不自在。
“你的关未免太巧合了吧。”在伊娜面露不悦之前，祝知之微笑道：“而且我更需要姬大哥的关呢。吃完他桌上的相思果, 我体不舒服得。”说完，绕向姬慕之屋子方向走去。
“你说什么？！”伊娜脸色一变，一跺脚，放出金丹后期的威压。“你给我站住，不许你去见姬大哥！”
“何必气呢。你怕我去见他？”祝知之停下脚步。
“你就不怕自己的丑事姬大哥知道？”伊娜压低声音威胁道。
“原来如此。你来找我，是想先下手为强，用这个秘密来威胁我，让我不敢说出来你干的脏事，是吧？”
“你瞎说什么？”伊娜眸光闪了闪，挺起胸膛道：“我是堂堂巫族圣女，除了治病救人，怎么会做出那种脏事！”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是哪种脏事呢。”祝知之好整以暇地看着。
少年面上没什么压迫的不适，从容的不像是刚入金丹期。伊娜只以为他在强撑，冷笑道：“既你知道了，没错，是我做的。可那又怎么样？你若敢中药的事告诉姬大哥，我就告诉所有人，你你哥哥□□了！”
“要是人知道了，我看你们还怎么立足！我们巫族不会接纳你们这种有违天的关系，一定会你们赶出大荒地！”
“听起来可怕呢。”祝知之淡淡道：“那我哥哥的伤也治不了了。”
“没错。”伊娜语气里全是厌恶，“而且你不是想要接近姬大哥吗？这么恶的事，如果他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想？”
祝知之新奇地看着，“那你就没想，你做的事他现，又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女人的思维，就算真的得逞了，姬慕之也不是甘愿人挟制的人啊。
“与你关。”伊娜沉着脸道。
“那看起来，你也不会向我道歉了。”祝知之的目光冷下来。
“道歉？我有什么错，怪你赖在姬大哥的房里不走，是你先不要脸的！”
波及旁人，中毫愧，甚至怨恨他抢走了自己的良机。
伊娜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垃圾，轻蔑道：“后警告你一遍，你若敢不听我的话，我便让你声名尽毁，永葬之地！”
要不是顾忌晏何惜的实力，有的是办让这小子永远闭嘴，怎么可能还花时间在这里废话。
“我知道了。”祝知之静静看片刻，转走了。
不知为什么，明明对方看起来实力低微，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时，伊娜中总是涌出莫名的寒。
呆呆站在原地半晌，忽打了个冷战，回神来，“刚才了什么？”
隐约记得自己威胁晏乌成功，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抚了抚髻，打起精神再次去找姬慕之。
——
“解决的怎么样？”回到房间，晏何惜抬眼道。
“小思，以牙还牙呗。”祝知之耸耸肩，神色轻松，“合欢宗玩剩的手段。”
晏何惜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祝知之注到他的反应，“你不喜欢我提合欢宗？”
“是，不喜欢。”
其实晏何惜有一点好，虽他神色内敛，喜怒少形于色，从不屑于撒谎。跟他相处久了，祝知之也觉得挺有思的，问他什么，他会直说。
祝知之在桌边坐下，支着下颌看他，“你知道我是谁了，我还有什么需要掩饰的？”
晏何惜淡淡道：“你现在是晏乌。”
“我虽变成十六岁，可也不是真的十六岁啊。”
晏何惜想让他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边，这不许那不许，听话就不是祝知之了。
某些人，爱虎口拔牙，稍一放松下来，又不怕死地出言调戏。
“哎，问你个问题。”祝知之向他眨眨眼，笑吟吟道：“我要真是只有十六岁的晏乌……你还会我上床吗？”
晏何惜黑眸注视着他，了十几秒没说话。
祝知之仔细瞧了瞧才现，他好像……愣住了？
“哈哈哈不是吧。”他噗嗤笑了，“你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啊？”
晏何惜敛下眼睫，“是在思考。”
“那答案呢？”祝知之这次真的来了兴趣。
“只有这样才能救他的话，会。”
“哇，你这么守如玉的肯牺牲这么大。”他不感叹：“看来你真的喜欢小孩儿啊。”
“不喜欢。”晏何惜又摇摇头。
他的思不会是……不喜欢小孩儿，只是对晏乌这样？
祝知之破天荒有点儿良痛了，好像打破了对方某种美好的感情。
他讪讪道：“那……谢谢你啊。”
他闭口不言了，晏何惜却主动问：“你觉得我牺牲了？”
祝知之正默默反省自己不安分的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干笑了一下。
“吃亏的总不是我。”晏何惜忽闪出现在他边，手指抚落他的后颈，“你好，让我感觉舒服。”
祝知之：“……”不想听事后感想谢谢。
他声音里没什么情感，手指也冰冰凉的，偏偏说的话比色气。
祝知之想起那段分销魂的时日，忽就觉得落在后颈的手指格外难以忽略。
“你摸够了没有？”他忍不住甩甩头。
“这是我的，自想摸就摸。”
晏宗主动诠释了什么叫用冷淡的语气，说霸道的话。
“我痒！”祝知之眉角抽了抽。
“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了。”
“你想把我盘包浆吗？！”祝知之盘到没脾气了。
——
与此同时，巫族议事厅中。
伊娜瘫坐在地，不见平日里艳光四射的模样，哀求道：“族长，求您饶我一次，我也是鬼迷窍才做出这种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族长深深叹了口气，痛疾首道：“伊娜，你糊涂啊！”
伊娜又哭着转向姬慕之，伸手去拉他的衣角，“姬大哥，我也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这么做的，我是怕你离开这里，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一切是出于喜欢你，爱你呀！”
姬慕之负手而立，一眼也不曾看向，甚至在扑来时后退一步，衣角从手中扯开。
“我为你治疗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得不到他丝毫视线回馈，伊娜中痛苦难耐，“你就真的这么不顾念旧情？！”
“若非如此，你现在已经没命了。”姬慕之冷冷道。
伊娜眼中弥漫出一片绝望。
上次刚刚失败，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再出手的。可看到姬慕之时，中忽特别冲动，竟不管不顾地再次出手，新采的春草洒在了香炉中。
姬慕之是元婴修为，觉气味不对，及时屏息，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而不知怎么，脑中毫理智，大口吸入着迷香，连用巫力消解药性想不起来。等反应来时，已经姬慕之掀翻在地，扑面而来的滔天杀让几乎吓破了胆。
扔到族长面前时，还在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形状疯狂。若非族长出手为压制药性，此时还不知道要丢人到何种境界！
伊娜还在试图狡辩，可抓了个正着，族长对失望透顶。
姬慕之杀逼人，为了保住伊娜一条命，族长只好承诺废去的圣女之位。
突得知这一消息的众人聚集在议事厅之前，一片哗。
“圣女大人究竟犯了什么大错，竟要革除圣女之位？”
“是啊，圣女大人实力高强，怎么能说废就废呢？族长一定要给个说啊！”
“住口！”族长拐杖狠狠拄地，面色极其难看，“伊娜触犯族规，所为丢尽了我巫族的脸，本族长已决定其圣女之位废除，任何人求情没有用！”
“啊——”伊娜难以接受地尖叫一声，此时头凌乱，满脸涨红。
人群中，看热闹的祝知之挑起唇角。
伊娜的志薄弱到他一个眼神就能控制住，稍稍用媚术引导一下，就自己推向了深渊。
旁，晏何惜冰冷道：“你的不够狠。”
如果是他，伊娜绝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
“我觉得这惩罚挺合适的。”祝知之笑了笑。
比起杀人，他更喜欢同样手段奉还。以伊娜的高傲，现在的结果或许比死还要难。
他不知道的是，伊娜仍不死，还妄图用姬慕之的毒来威胁他。
人绑下去受罚之前，还挣扎着向姬慕之叫嚣：“除了我，再不会有人能解你的毒！敢这么对我，你就等着一辈子忍受烈火焚烧般的眼毒吧！”
“以你的本事，再三年也不会有展的。”姬慕之从不受人威胁，冷冷勾起唇角，一把眼上的布带扯了下来。
他本就在这地方呆腻了。
——如果离岛之前没再遇见祝知之的话。
狭路相逢，祝知之浑一僵，抱着三成没现的希望跟对方打招呼，“姬前辈，你的眼睛好了吗，不用敷药啦？”
那双许久不见天日的银灰色眸子看着他，瞳孔缩了缩。
“忽想起兄长有事找我，我先回去了。”祝知之转就走。
肩膀一紧，姬慕之闪抓住了他。
“小骗子。”姬慕之按着他的肩膀，微微俯盯着他，妖异的凤眸里，是令人惊的怒火，“你还想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