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带着两人,一路架着男人往陵南王府走去,身后尾随着男人的卫兵。
王府的侍卫见此阵仗,不敢小视,“来者何人?”
“在下卓四,请问四王爷可在府?”阿四收起长剑,客气的问道。
“原来是卓侍卫,王爷去了前线,您稍等!”守门的侍卫不能确定,只好让人去请管家。
“张兄”卓四见来人,熟络的唤道。
“呦,还真是你啊,别人传话我还不信。”张千忘了一圈,疑惑的问道“怎么不见六王爷?”
“我家王爷要驻守陵西,不方便过来,所以命我跑一趟,不想路上就遇到这厮,今早我听有人散播流言——”阿四将一早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王爷不在,这事该如何是好?”
“不然先放他回吧,毕竟是朝廷命官,不是一般之人,主子不发话,我们无权扣押。”张千扯着阿四说道,可见阿四没回应,只好开口道“季大人难得来一次,就请到府里坐坐,王爷今晚就会回府。”
拒绝的话卡在喉间硬是咽了回去,此时刀在脖子上,由不得他做主。
“正好本官也有事情与王爷商量”季巍尴尬的开口道。
“事情的原由我已经说了,若是王爷回来,烦请张兄转达,卓某这会还有事,改日在来拜访。”卓四收起剑,客气的说道。
“既然卓兄有事在身,在下也不好挽留。”张千与阿四客套了两句,旋身冷声道“大人是打算让这些人就这么围着王府,等王爷回来吗?”
季巍躬身,讨好道“不敢”,随即直起身子迈了两步,大声喝道,“一群饭桶,在这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回去。”
张千撇嘴斜了他一眼,转身进了王府。
原本喧闹的屋内,这会子终于恢复了平静,不过刚死了一个人,闹的她和嫙儿也没了吃饭的胃口。
“小姐,我们要不要换个房间,刚死了一个人,怪慎人的。”嫙儿紧张兮兮的盯着她,深怕在哪就冒出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怕个什么劲?”她端着茶,一脸淡然的说道。
“可我就是怕啊!他死的那么吓人,一会得让人去买副药,压压惊,免得晚上做噩梦。”嫙儿缩着肩膀,神经兮兮的说道。
“真是人越大胆子越小,晚上让你家阿四抱着你睡,比什么药都来的管用。”上官沁开怀的逗弄的着嫙儿,想让她不必那么害怕。
“公子又在欺负嫙儿吗?”阿四刚从外面回来,便听到她又在逗弄着他的宝贝娘子。
“是啊,是啊!若是怕她在被我欺负,就赶紧抱走,免得我兽性大发,你们两个人一起欺负。”她没心没肺的扯着一脸笑意对着两人,深怕两人在她这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
“别理她,准是王爷不在身边,见不得我们恩爱。”嫙儿挽着阿四的手臂,完全没了刚刚害怕的样子,临走还不忘调侃她一翻。
她叹气,对着走出门外的两人大声道“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心纳,在喝个十杯热茶,怕是也捂不热了。”
两人一走,她顿时觉得屋里冷清的吓人,即使是清理干净,她依然能感觉到,双目圆睁的李二依然躺在她的脚边,她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觉得身后阴风阵阵的。
她的淡定,也就是在人前装装,这会子人都走了,她也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来人啊!”她冲着门外喊了两声,一名侍卫站在门口,恭敬的问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这屋子脏了,本公子住不惯!”她一脸嫌弃的说道。
“是,属下这就让掌柜的给你换一间。”门口的侍卫一脸淡然,眼底却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好巧不巧的正好让她看到了这一幕,她出声道“站住!你笑什么?”
“公子许是看错了,属下没有笑。”小侍卫解释完,一溜烟的便跑了,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楼下。
夜幕将落,他们正用着晚膳,便听街道上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男子着一身藏青色的衣衫立在客栈的门口,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阿四的身上。“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都不知走了多少家的客栈。”
阿四闻声转过身子,见来人是张千,忙起身招呼道“张兄快坐,不知有何事这么急着找在下?”
“我家主子听闻你来了陵南,非要见上一面,估计也是想六爷想的紧,现下正等着你呢!”张千连杯茶水都未喝,急着把主子交代的差事办了。
“是,不好让王爷等着,我们这就去吧!”阿四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兄弟,示意他们好好守着。
上了马,张千突然问道“你这一向都是王爷的贴身护卫,王爷在哪你在哪,这会王爷怎么舍得将你派出来?”想起刚刚与他一同吃饭的两人,他随意的问道“刚刚的两人瞅着好眼生,莫不是你背着你们爷在外面包了女人。”
“许久未见,你的嘴巴还是这般毒辣,王爷最近立了侧妃,刚刚那二位,一位是夫人的妹妹,一位是夫人的哥哥,非要去桐城,这夫人不放心,王爷便把这差事扔给了我。”阿四半真半假的解释道。
“曾听闻这王爷向皇上求了一门亲事,没想到还当真这般宠着。”张千不可思议的说道。
“主子的心思我们哪里懂得,今天宠,明天弃的。”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昏暗的油灯立在桌上,烛影随风轻轻的晃动,嫙儿趴在桌上,眼巴巴的看着客栈的门。
“公子,你说四王爷找阿四会是什么事呢?”见不到阿四回来,她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早上那点子破事。”她喝着凉茶,摇着手中的折扇,这两天越发的闷热。
“可我这心里总是慌的很,老觉得不踏实。”嫙儿话音未落,耳边一道冷风袭过,直奔桌面的油灯,灯芯断,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啊——”
嫙儿吓的惊叫,她也是浑身一阵恶寒,她的惊恐哽在喉间,耳边急切的脚步声,让她化作喝斥。
“把灯燃上”
闻风赶来的侍卫也是吓的一脸恐慌,紧忙为她换了一盏新的油灯,她双眼瞪着桌面,一只巴掌大小的飞刀直直的没入桌子里,尾端系着一张纸条,她伸手去拿,却被身旁的侍卫拦住。
“属下得罪,借二小姐银簪一用。”
满脸凝重的侍卫在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将纸条解了下来,并用嫙儿的银簪将其摊开,只见银簪接触纸条不到一刻,便通体乌黑,吓的她忙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想活命就少管闲事”嫙儿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一脸惊恐的望向他。
若是那人想取她命,她刚刚就没命了,可为何在纸上还下了毒?
在生死的边缘走了几遭,如今这种事,她也是见怪不怪,没那么害怕了。
她赞赏的看向跟前的侍卫,出声问道“你怎知这纸上有毒?”
侍卫指着纸的末端,那难以察觉的绿点说道“公子请看这纸的末端,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浅绿,这是在下毒时,这个地方接触的毒药成份过多所致。”
“你似乎对毒很了解”她出声问道。
“属下只是略懂一二。”
“你的略懂一二,不管怎么说也是让我免于受难,以后大家的吃食,你多留心一些,今日他没一刀要了我的命,难保哪天改变了主意也说不定。”她有些后怕的说道,不过此举也正好说明了边关的消息的是假的。
深夜,阿四回来时,本是一脸的开心,可见众人面色凝重,心忽沉。
“怎么脸色都这么难看,发生了什么事吗?”
嫙儿将晚上的事,简单的和他说了一遍,让他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嫙儿望着两人,询问道。
“人家若是盯上我们,就是换一百个地方也没有用,更何况那人也并不是真的想杀我!”若是真的换了地方,倒显得她是真的怕了那人。
“公子说的没错,这段时间加强防卫,每晚大家轮流守着,保证要寸步不离。”阿四对着众兄弟说道。
“今晚去见四王爷,可有说什么?”她将话题转开,希望大家都能在紧张的气氛下,缓解压抑。
“四王爷只是向我询问王爷的近况,还有今早之事,并无其他!”
“可有说,边关之事?”边关的情况,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四王爷只说,这次离渊进犯之事很是奇怪,其他的并没有多说,毕竟属下不是边关将士,王爷不可能说的太多。”阿四此去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消息,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若是问的多了,难免招疑。
“那今早之事,他如何处理?”想起那个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她心里还是有些窝火。
“王爷已经将他革职,其他的事情交给了下面的人,此次回来,四王爷也只是处理一些事情,呆两日便要回去。”阿四回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