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此人还和若安身旁的侍女紫燕走的很近……有宫人传,说是见过两人私下幽会,举止亲昵……”红菱继续叙述。
“哦?竟有此事?”语宁公主来了兴致,没想到这个沉默寡言的何太医竟然喜欢上紫燕那个泼辣的丫头,当真是有趣极了。
“何太医当真是胆大,竟然连宫女也敢觊觎……这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判个私通的罪名……他便再也才华,也免不了受牢狱之灾了吧……”
“公主所言甚是!所以咱们根本用不着惧怕他,他也有把柄握在咱们手上,到时候他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咱们也可以用紫燕来威胁他呢!”红菱得意洋洋的说着,一脸的兴奋。
语宁公主点了点头,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但想着何齐山方才那副处事淡然的模样,很难将他和那个走路有些跛脚的紫燕联系在一起。
难道这年头?都喜爱残缺美吗?
语宁公主当然无暇关心旁人的爱情,她自己的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呢?
语宁公主轻叹一声:“扶我躺下吧,我想休息一会,这一早上的……当真好累……”
“公主还是先用些点心再睡吧,您都两顿没怎么吃饭了,这样下去可不行……”红菱很是心疼的关切道。
语宁公主摇摇头:“我哪里吃的下去,放在那吧,待我睡醒了,再说……”
“公主啊您还是用些吧……”红菱还想再劝,谁料语宁公主却直接躺了下来,翻身向里,不再理她了……
红菱无奈,只得替她盖上被子,轻声退了出来。
刚走进院子,迎面就撞见了紫燕,她手里拎着一包东西,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红菱心生歹念,上前拦住了她:“呦,这不是紫燕吗?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啊?给我瞧瞧?”
紫燕见有人拦路,慌忙将纸包护在了怀里:“这是何太医开给我家夫人补身子的药……你不能看……”
“哟,不就是补药吗?还有什么不能看的啊?我见过的金贵的补药多了去了,也不差看你那几眼的……来给我瞧瞧都是些什么东西……”红菱说着就要上前去夺。
紫燕慌忙躲开,厉声道:“你干什么啊?不要胡闹!”
“瞧你的小气劲,给我看看啊……你怕什么呢?难不成这里面装的不是药,而是你和何太医幽会的信物吗?”
红菱这话算是彻底激恼了紫燕,她护着药包,扭头就走,不愿再搭理这种无理取闹之人。
但红菱哪里肯善罢甘休,见紫燕要走,伸手上前将药包夺了下来。
紫燕顿时就急了:“你还我药包!”
“呦,这么着急?今儿个我还非得看看不可了!”红菱说着就将上面的麻线扯了开来,纸包松动,一些黑黢黢的药材露了出来,紫燕伸手去夺,红菱猛地抽回身来,药材尽数洒在了地上。
“哎呦,不好意思啊,洒了……”红菱戏虐道。
“你!陪我的药!”紫燕气急了,扑上前就和红菱扭打在了一起,红菱也不是吃素的,下手很是凶猛,一把便将紫燕的脸抓破了。
紫燕吃痛,愈发难掩怒气,拽着红菱的头发,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红菱哪里吃过这等亏,咬牙切齿的挥舞着双拳就扑了过来,两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这声响惊动了四周的人,一见两个姑娘扭打在一起,人群顿时就躁动了,慌忙有人上前劝架,那紫燕和红菱打的不分你我,根本劝不动……
“让开!”就在此时,人群后突然响起了何齐山的声音,他本已经快要出王府了,想起这药煎煮时的注意事项还未告知紫燕,便匆匆折回来相告,谁知竟碰上紫燕与红菱扭打在一起的场面。
何齐山虽说是个大夫,但力气还是有的,他冲进二人当中,搂住紫燕便将她往一旁带,可那红菱似发疯了一般,指甲一下下的全抓在何齐山的背上,何齐山也顾不上疼,不住的招呼旁人将红菱拉开,终于在众人的帮助下,才算是将这两人分开。
虽说两人被分开,但红菱依旧保持着张牙舞爪不肯罢休的架势,挥舞双臂,嘴里还不住的咒骂着:“奸夫淫妇!”
“你骂谁呢?!”紫燕急了,又要上前理论,被何齐山拦住了:“冷静一下……”
“骂的就是你!小贱人!”红菱依旧不依不饶的骂着紫燕。
何齐山怒斥一声:“都给我闭嘴!两个人在这里打成一片成何体统?!你们还有没有规矩可言?”
红菱冷哼一声:“我若是没记错,这里应该是辰贤王府吧?貌似这里还轮不到你个太医来指指点点的吧?”
“你!”紫燕又急了,何齐山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谁料红菱的身子猛地往前一冲,何齐山躲闪不及,脸上被突如其来抓了一道,顿时面颊便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见何齐山受伤,紫燕顿时就恼了,扬手就要打,忽听身后一声呵斥:“住手!”
紫燕一愣,扬着的手也悬在了半空,人群顿时闪开了一条缝,紫燕喜出望外:“夫人!”
来人正是若安……
她本在房内休息,久久等不到紫燕回来,便想着出来寻她,谁知道没走多远,便瞧见了这样的混乱场面。
见是若安来了,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若安瞥了一眼众人厉声道:“都无事可做吗?全聚在此处?”
人群顿时散了开来,只剩下了何齐山、紫燕和红菱……
三个人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好不狼狈。
若安厉声训斥:“你们还有没有规矩?当众打架?说……究竟怎么回事?”
“夫人!是紫燕先动手打我的!”红菱捂着自己的脸,一副委屈模样。
紫燕也急了:“你还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先抢走了夫人的药包,还洒了满地都是!夫人你看!这地上全是被她洒出去的药材!”
紫燕说着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药材递到了若安手里,若安捏着药材,看了眼何齐山。
何齐山点了点头:“没错,这真是微臣给紫燕姑娘的药,叮嘱她每日按时煎煮给夫人服用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一目了然了,若安扭头对红菱道:“我的药,你为何这般感兴趣?难不成你也懂得药理?”
红菱尴尬的笑了笑:“我不过是和紫燕姑娘开个玩笑,让她给我瞧瞧,谁知她竟这般小气,这不才起了争执么,我真不是故意的……”
“既然你已经知错,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罚你扫一个月的枯叶,你可有异议?”
红菱撇了撇嘴,心里虽然一万个不乐意,但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家主子现在不在,无人给自己撑腰,这若安尽管是侍妾,那也是王爷的侍妾,自己是个宫女,也只能听从她的发落。
“哦……”红菱勉强应下了。
紫燕很是兴奋,得意洋洋的冲她撇了撇嘴。
谁料若安脸色一本,继续说道:“紫燕!虽说红菱有错在先,但毕竟是你先动手打人,也要一并接受处罚!”
紫燕一愣,自然是没料到若安会惩罚自己:“姐姐!”
“你先动手打的人!为已证公道,你必须和红菱一起接受处罚!”若安厉声训斥,丝毫没有包庇紫燕的意思。
红菱这下可幸灾乐祸了:“紫燕,和我一起扫地吧?”
“你!”紫燕气不过,还想上前理论,若安吼道:“紫燕!你还有没有规矩!”
紫燕委屈的眼圈都红了,她气不过,扭头跑开了。
“夫人,紫燕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你这样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何齐山说罢,快步追了出去。
若安立在原地,心里自然不好受,红菱见状撇了撇嘴,朝若安敷衍了事的行了行礼,灰溜溜的跑开了,剩下若安一个人落寞的站在院子中间。
若安自然明白紫燕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可她不能一味的护着紫燕,而让语宁公主那边的矛盾更加激化,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为了让语宁公主满意,不得已她要让紫燕受罪……
想到这,若安轻叹一声,走到杂役房里,取了扫帚来,开始清扫院中落叶。
此时的紫燕跑到后院的假山旁,掩面哭了起来,何齐山随后追了上来,见她哭的这般伤心,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劝慰了。
“紫燕……别哭了……”何齐山说着轻拍紫燕的后背。
“姐姐太过分了,我那么一心一意的帮她,她怎么可以还要惩罚我?”紫燕委屈的不能自已。
何齐山叹了口气:“别哭了,此事也不能全怪夫人,毕竟你也过于冲动,先动手打人的不是?”
“我没有……我只是想把药包抢回来……”紫燕喃喃道。
“不管怎样,总归是打起来了,双方都有过错,你明知道那红菱不是个省油的灯,为何还要招惹她呢?”
“你也不信我?我哪里有招惹她?分明是她故意来挑事的!”紫燕气呼呼的嚷了起来。
“好了,别生气了,夫人这么做也是为了避人口舌,若是一味的袒护你,这府中上下日后还有哪个肯服夫人的?你也体谅一下她吧……”何齐山劝着,伸手为她拭去了面颊上的泪。
紫燕平静了一会道:“我知道自己有时候做事太过冲动,但我是一心为了姐姐好……我不想看见她被人欺负……”
“我知道……我都懂……”
“自从王爷和语宁公主大婚后,姐姐就一直是吃不好睡不好的状态,现在连一个小宫女都敢对姐姐的药下手,我当真是气不过,我也不想闹事,可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你是没有看到红菱的那副嘴脸!当真是!”紫燕气的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