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的妈妈特别尴尬地把孩子抱走,还一边抱怨“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也不知道注意点影响呢”。
何楚阳这厮就跟没听到似的,仍是紧紧揽着任佳的咬,连吻都加深了些。他不是最爱面子的人嘛,今天怎么还公然给孩子树立不良榜样呢。
任佳真想,现在如果有人打个电话来就好了,她就可以自然地解脱掉这尴尬的局面。
不过很快,她真就梦想成真,电话真的就响了起来。任佳羞涩地挣扎了下,何楚阳还想阻拦,但手机坚持不懈地响了半分钟以后他也就投降了。
“喂?”任佳的声音里都透着红彤彤的甜蜜,荷尔蒙的作用让她还软塌塌地靠在男人身上。
号码是陌生的,对方的声音也是陌生的,“请问是路任佳小姐吗?何处跟您在一起吗,能不能让他接个电话,伊小姐自杀了。”
路任佳的身子顿时僵住了似的,举着电话的手一直硬硬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脸上的肌肉也冻结,整个人都好像被抽走了魂似的。
伊小蝶自杀了?这个消息让她感觉到危险。
“怎么了任佳?”何楚阳感觉到女孩的异样。
任佳呆滞的目光转向何楚阳,缓缓把手机递给他,“伊小蝶自杀了。”
男人的脸色也暗了下来,他怔住,眉头不禁蹙起,那个女人搞什么鬼?
医院里,伊小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她的脸色佷苍白,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雪白的绷带上渗出些许的鲜血,触目惊心。
伊老坐在床边,头上的发似乎又白了许多,他凝视着自己的傻女儿,老泪纵横。
门外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小跑着进来,后面跟着她的佣人。
妇人一进门就扑倒过来,泪水沿着她的脸划下,留下一道道纵横的泪痕:“真是作孽啊,我对不起小蝶啊,何楚阳那混蛋居然……唉,小蝶真是命苦啊,我的傻孩子……亲家,我对不起你们啊,楚阳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我也有责任管他,没想到他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来者是何楚阳的母亲,大概是她的哭声太大,沉睡中的伊小蝶被吵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虚弱地看看父亲,又看看何夫人,扯动了下嘴角:“对不起,是我犯傻了。”
两个老人靠在床边,都淌下了热泪,何夫人最先握住伊小蝶的手,她的手颤颤的,泣不成声:“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你这么做,让伯母怎么办啊!”
“伯母您别哭,就算楚阳不要我,我还是给您当女儿。”伊小蝶抬起手,轻轻逝去老夫人眼角的泪水。
“谁说楚阳不要你,他是鬼迷心窍了!伯母帮你做主,放心,你只管养好身体,何家少奶奶的位子除了你,谁都别想抢了去!”何老夫人止了泪,心疼地凝视着床上的女孩,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那个私生子,怎么可以如此猖狂,她的儿子不在了,她一定不能再让儿媳受苦!
“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伊小蝶回握着妇人的手,有了这个支持,她就不信争不过路任佳。
“你个傻孩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孩子你也不要了?就算你不要,我这个做奶奶的还要呢!以后可不能这样,知不知道?”何夫人还拉着伊小蝶喋喋不休地嘱咐,她这个婆婆一点不比亲妈差。
伊老有些不耐,摇了摇头退了出来。
“告诉各家媒体,明天别给我胡说八道。”对着门口的手下,伊老叮嘱到。
公园里,路任佳还沉浸在刚刚的小幸福和伊小蝶自杀的措手不及中,何楚阳轻轻揉揉她的发,安慰:“没事,我去去就回。”
去了,真的还能回来吗?如果伊小蝶继续以死相逼,难道何楚阳能见死不救吗?
“我跟你一起去。”任佳坚定地望着男人的脸,紧紧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好。”何楚阳点头。
车子一路飙到医院,任佳的心却一直悬在半空中放不下,伊小蝶把自己命都搭进去了,她还能怎么办。上次伊小蝶跪着求任佳救何楚阳的时候可比现在还真诚,后来呢,不还是在演戏嘛。
那这次,是真是假?任佳真的辨别不了。
路任佳紧紧拉着何楚阳的手,以至于进了伊小蝶的病房,都不忍放开。她就是要伊小蝶看看,要伊家人看看,让所有人都看到,就算她伊小蝶要死要活要自杀,何楚阳也是路任佳的。他们可以一起来看望来关心,但并不代表任佳要把男人让给伊小蝶!
这是她的底线,人真的不能太软弱太心软,对你的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
“何楚阳!你居然还带着这个狐狸精来医院,是故意气小蝶的是不是?!”何夫人还在病床边照料着,见着何楚阳现身还略显欣慰,可他身后还跟着那个小丫头,何夫人的火就压抑不住了。
“小蝶怎么样了?”何楚阳对母亲的质问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似乎是在关心,却更像是客气的寒暄,就像是看望一个不怎么熟悉但必须要做样子的人,走身不走心。
伊小蝶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看任佳的眼神分明是透着憎恨,却依旧要用她的娇弱来掩饰狠戾。伊小蝶苍白着小脸,纤细的胳膊微微抬起,大概是扯动了伤口,她倒吸口凉气:“楚阳~”
任佳看得到,伊小蝶的手腕处缠着厚厚的绷带,甚至还有鲜血溢出。
难道她是真的生出轻生的想法,难道失去何楚阳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伊小蝶你真的很会演戏。
但当伊小蝶的手自然地略过腹部,任佳的心就一下子收紧了。
这个女人,还有孩子,那是何楚阳的孩子……
这是她路任佳所没办法控制的,就算她可以不在意有伊小蝶这个情敌,却不可能不在意她的孩子。更何况,她并没有做出当后妈的准备。
任佳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孩子,她何曾没有过,只不过,已经不在了。心阵阵的抽痛,孩子是她心中无法拔出的利刺,硬生生扎在心口,每每触碰都是撕心裂肺。(未完待续)